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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主法兰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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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-11-2 13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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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主法兰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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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权利义务
更新时间2011-8-11 23:13:28 字数:3785
我叫张路易,自幼家贫、父母离异。在这个人与人之间毫无信任、彼此冷酷对待的年代,在这个无利不往的国家,我就是一个悲剧。在度过了二十一年充斥着谎言与荒谬的人生后,我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但是,这一世最后的悲剧却来得那么突然。
二十一岁,再过一年就是那该死的2012,不过,无论玛雅人留下的是预言还是谎言,这都和我无关了。今天,属于我自己一个人的2012来了.。
刚刚考出驾照,就兴奋地借了朋友的车游转了整座城市。当然,借车并非是无偿的,朋友答应借车的条件,是必须在还回去的时候,加送一缸满满的汽油。虽然现在油价很贵,但我并没有拒绝。相比起一辆车,一缸汽油我还是能够负担得起的。
可是,谁又能够想到,我的2012就在加油站中发生了。
或许是一个疯子,或许是一个神经病。现在这个世道,疯子和神经病并非全在疯人院里,疯人院里也并非全是疯子和神经病。有些正常人一夜之间便会变成疯子和神经病,有些疯子和神经病也会在一夜之间变回正常人。
总之,有一个人引爆了加油站。
在爆炸声想起前,那个人喊了一声“该死的油价”,然后,只听“轰隆”的一声,滚滚热浪扑面袭来。
在热浪之后,随后袭来的是强大的冲击波。
“OH,God!”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后,我便没有了任何意识。
我死了,在这种爆炸之中,不可能有人还活着。不过,告知我这个事实的人……哦,对不起,他不是人,没有一个人会说上帝是人,无论他是否是基督徒。
上帝就在面前。我悲伤、痛苦,也庆幸。
悲伤、痛苦的是,我的生命只有短短的21年。在这21年中,除了读书、考试外,没有经历过其他,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,没有女友。本想着能在大学毕业后找到一个贴心知己,但现在却不可能实现了;庆幸的是,我见到了上帝,这意味着能上天堂了。虽然基督什么的,根本不明白是个什么东西。
上帝长什么样子?
无形无体!只看见一团光影,一团散发着很柔和、很温暖的白色光芒的光影。
我见上帝没有继续说话,便开口问道:“上帝,我既然死了,那么能上天堂吗?”
上帝答道:“可以,我的孩子。虽然你一生的二十一年都没有信仰我,但是你却在最后一刻喊了我的名字。我的孩子,我宽恕你的过往,我接受你为我的子民。你当然可以上天堂,因为我对我所有的子民都是公平的。”
听完上帝的这一段话,我暗自苦笑着,心想道:“想不到是那一声God让我来到这里了!”
God不过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句吐槽,上帝也真是……我无语了。
没有想到,二十多年的苦日子,居然在死之前搭上了上帝的马车,真是应了那句老话“傻人有傻福”。
我的外号就是傻子,不过不是智商有问题,只是太过天真,不通人情。试问一个生活在二维世界中的人,怎么可能不变成这样?
圣经上说:“上帝并不在乎子民什么时候信仰他,无论你是一出生就接受洗礼,还是临死之前才信仰他,他都会一视同仁。”没有想到《圣经》上的话居然是真的。
要感谢伟大的上帝。不过,我同时也不敢流露出太多的情感,因为害怕上帝无所不知的力量。
上帝是什么?不知道。相比起上帝、佛祖之类的宗教信仰人物,我还是更看重实际利益——金钱。
因为知道了上帝的存在,我开始惧怕上帝的力量。我开始忏悔,并祈祷上帝不会看出我内心的心虚
我默默忏悔道:“请原谅我,上帝,我以前并没有真心的信仰你,甚至连我死前也没有信仰你,但我现在信仰你了。请原谅我,请宽恕我,请让我上天堂,阿门!”
这时,上帝开口说道:“我再次宽恕你,我的孩子。虽然你说着的时候没有信仰我,但是你死了变为灵魂后却信仰了我,我仍然承认你是我的孩子。”
上帝的这句话,令我顿时愣住了,他似乎还有话要说。
“但是,我的孩子,”上帝改变语气,用着严肃的声调说道,“我所承诺的是所有生前信仰我的人都能够上天堂。虽然你相信了我,而且也做了忏悔,但是,我不能破坏规定,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。”
我的心霎时凉了半截,天堂看来是去不成了。
“我会去哪里呢?”我问道,“让我复活,还是下地狱?”
“我的孩子,你不用担心,你不会去地狱,因为你信仰我。”
他安抚着我,但这令我更为担心。若是让我复活,回到原来的生活,那和下地狱无二。我没有技能、三流大学的文凭,在二十一世纪,不过是一个失败者。
他又说道:“你也不用担心,我不会让你回去,因为你的肉体已经不能再使用。”
“感谢您!”我情不自禁地高声喊了出来。
原来在内心深处,我真的是非常想要逃离原来的生活。我没有为不用下地狱而尖叫,但却为不用回归原来的生活而高兴。
他在微笑,虽然看不见他的脸,但我能感觉到。
我心情愉快地问道:“那么上帝,我会去哪里?”
天堂、地狱和人间,看来这三个地方都不可能去了,除非上帝用他的魔力,令虚构小说成为现实,出现根本不可能的穿越。
“我的孩子,这件事让我很头疼。”他忧烦地说道,“天堂、地狱你都不能去,你生前的人间是不可能去了。根据自然法则,你就算回到人间,你也无法回到你生活的那个世纪,以及那个世纪的前一个世纪。”
“我生活的是21世纪,那么前一个世纪是20世纪,如果这样的话……”我喃喃嘀咕着,终于明白了上帝的烦恼。
21世纪现代文明发达的世纪。虽然在一个不发达的国家中,但我也算是享受了现代文明生活的人,20世纪的生活或许勉强还能够接受的,但要回到19世纪甚至更前,确实是很难受的一件事。
没想到他居然为卑微的我想的如此周道。
“我的孩子!”他那慈祥的声音再度响起,“你的问题让我头疼,我把这个权利交给你了,由你选择去哪里吧!这样是最公平的。”
“非常感谢。”我恭敬地感谢道。
内心窃喜着,但也不禁为去哪儿而烦恼。
“20世纪和21世纪不可能回去,那么……”我细细思考着,“中世纪和中世纪以前,我也不喜欢,看来还是回归祖国的怀抱吧!”
可是,当我将想法告知上帝时,他却说道“那个时候西方势力没有进入东方,我还意想不到东方。”
原来神也是有殖民范围的。
想来想去,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去的地方。
“我想去十九世纪的英国。”
“十九世纪?英国?为什么要去那个时期?”
“因为同时期的美国有内战,法国有革命,欧洲各国又战争不断,只有英国以光荣孤立政策始终太平。”
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,所以也不奢望会被上帝送到贵族家庭中。我最低的底线,只是能够太平过完人生。完全可以先出生在英国,在南北战争后去美国。稳坐大西洋,笑看欧陆风云。
上帝是万能的,这一次,他再次显示了自己的力量——我心底的秘密再次被探知了。
他说道:“我的孩子,曾经有无数人和你一样,他们来到我的面前,却没有通过我的测试。我本来已经绝望了,但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在我绝望之时令我再起希望。”
“测试?”我立刻反应了过来,惊讶地问道,“难道刚才您让我选择,就是对我的测试?”
“是的。”
我倒抽了一口冷气,心有余悸,但庆幸关键时刻选对了。
“有些人会选择财富,他们希望生在银行家、有钱人的家中;有些人选择权力,他们希望能够生在贵族家;有些人贪得无厌,财富、权力都想要。但是,他们最后都去了平民百姓家,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?”他问我道。
我不理解地摇了摇头。
他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:“我的孩子,如果你回答不出这个问题,那么你也只能和他们一样,生在平民家中。”
这个所谓的平民,实际上是贫民。
我没有办法,只有试着回答道:“因为这些人眼中只有财富和权力,他们获得了这些后,只会为了自己的私欲使用您赐予的财富和权力。”
我回答得毫无底气,说完之后还偷看了上帝一眼,虽然他只是一团光影。
“没错,我的孩子,我果然没有看错。”
他的话让我震惊,但更让我安心。
他继续说道:“所谓的贵族,虽然拥有常人所没有的财富和权力,却也因此而必须承担相应的义务。他们如果无法为百姓带去财富,那么就会带去灾难,因此我不可能给他们想要的东西。”
“那么,我?”
我很关心待遇问题,不过,从他的话中,可以听出了他会给我更多。
他说道:“我的孩子,我知道你不想去离十九世纪太远的年代,可是十九世纪除了英国之外,你又不想去其他国家,可是,十九世纪的英国又与你生活的时代太近了,而且,那个时候的英国并不需要多一个你。所以,我的孩子,我会把你送到离十九世纪不远的十八世纪,离你想去的英国不远的法国,然后你是法国的一个贵族。”
“十八世纪?法国?等等,上帝……”
慌了、惊了、六神无主了。
“上帝啊!法国大革命啊!断头台啊!”内心之中不断地呐喊着。想到那个连国王都会被推上断头台的年代,我就心惊胆战。
“上帝,如果是法国的话,你送我去十六世纪吧!”我向上帝提着意见,却听他用着严肃的口吻说道:“你不用害怕大革命的来到,你如果想要阻止的话,也是可以办到的。别忘了,你来自一个不同却又相同的时代。你生活之处,与大革命前的法国并未有太多不同,然而你却比大革命时的法国人更有智慧。运用你的智慧,满足人民的所需,人民就会拥护你。你只有先实现了你需要做的义务,才能够获得你的权利。去将那与杀戮、犯罪等意的大革命扼杀在萌芽之中吧!”
我感觉到自己从高空摔下,巨大的重力感再次被身体感受到。
上帝之言与我内心产生了共鸣。
或许是我自己不够努力,有可能只是人生失败后的推脱之词,我认为我的失败和悲剧,和我原先生活的那个国家的现状是有关系的。庙堂之中的泥塑菩萨们,整日享受着信众的膜拜,可是他们除了收取香油钱外,却完全不为信众们服务。
因此,这个国家中,像我这般无用之人千千万万,成功者亦非是善男信女。对此感到失望而对人生失望,继而过着颓废人生之人亦有许多。
但是,过去真的过去。不知不觉中,我开始了新的人生。一个全新的,但是十分辉煌的新人生。
第二章 我是路易
更新时间2011-8-12 14:39:26 字数:4074
当我再次醒来之时,却发现已经是一个婴儿了。身体缩小了数倍,手脚因为缩短了而失去了原先的力量,甚至连盖在身上的毛毯都无法踢开。
我唯一能够自由使用的器官,只有眼睛。
房间很大,也很豪华,特别是装饰很漂亮。
我感到很温暖,不仅仅是身上的毛毯带来的温度,还有身旁壁炉中的火焰。
我现在是谁呢!这是我现在最为关注的问题。
上帝让我出生在法国,这让我很不安。轰轰烈烈的法兰西大革命,在我眼中和暴徒以暴制暴没有什么两样,连续二十年的战争更是令普通民众遭受了毁灭般地打击。在那个国王以及任何公民都有可能上断头台的年代,没有人是幸运的,除非我拥有拿破仑般的才干,但我并没有这种自信。
“我的上帝,如果你还承认我是你的子民,请让我出生在路易十五的年代吧!”
我默默做着祈祷,但这似乎已经于事无补,因为我已经出生了,现在只是差一个人来告诉我我是谁。某一个有钱贵族家的长子?无论是哪个家族,我希望我能够出生在远离大革命的年代。
事实上,因为语言上的障碍,我在出生后的许多年都没能弄清楚我出生在哪儿?我只能从伺候我的侍女的口中分辨出他们叫着我“奥古斯特”,在“奥古斯特”之前还加了另一个单词,我虽然不明白那个单词的意思,但凭借着个人的理解为是一个尊称或是头衔。
经过大约六七年的时间,我已经完全能够听懂法语,但是,也仅仅是听得懂而已,若是要我开口说,那么我只能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去说,若是碰上了我不会说的单词,那我干脆就不说了。
我在法语上的弱势,被其他人当成了结巴,也有少数的人认为我只是不善言辞。我下决心去学法语,可是,我在语言上是在没有什么天赋。
我常常在想,如果我能够只专注于学法语的话,那或许我早就可以流利的朗诵任何法语文章了,可是,事实上却并非如此。除了法语,我还必须学习英语、拉丁语等语言,学习它们的时间和学习法语的时间几乎一样,法语的优势只是因为日常生活需要说到。
凭着前世积累下的英语记忆,我在英语上的进步很快。
我前世的英语成绩并不好,但是那是因为我懒得去背单词,英语的语法我却都记下了。欧洲的语言基本上很相近,英语和法语之间也有很多相似之处,因此,我在学习法语的时候,实际上也间接增进了英语,这么一来,我的英语相较于法语反而可说是好很多了。但是,在这个法语国家中,英语的地位还不如拉丁语,没有人关注我的英语如何,就如同在我七岁之前没有人询问我是否喜欢穿着女装,也没有人问我对照顾我的巴特男爵夫人那浓重的香水是否有意见。
但是,不得不承认的是,我这几年的日子过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。物质上的满足,令我并不在乎我是否会法语,是否被人当成是结巴,也因此,我并不想去补修法语,可是,在我7岁的时候,一切都已经开始改变了。
我7岁的时候,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了现在所处的年份——1761年。当得知这个年代的时候,我知道我是躲不过法国大革命了。大革命离现在只有30年,也就是说,如果我能够正常地长大,那么就必须去面对大革命。不过,若是仅仅只是知道了大革命无法躲过,这还不会令我有太大的恐惧,毕竟还有30年的时间,我完全可以逃离这个国家。
我有两个哥哥,但是我却并没有见过他们。我还有两个弟弟,同样也没有接触太多。这件事和我的那两个哥哥有关。
我的其中一个哥哥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就死了,而现在,1761年,我的另一个哥哥也死了。
在这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,任何死伤都是可能的,相较于周围人的悲伤,我却暗暗为他们庆幸。他们如果活到了九十年代,那么必然会面对更可怕的“洪水”,而现在,上帝将他们召唤走了,他们或者可以去天堂,或者可以去其他的年代,他们是幸运的。
他们的幸运,事实上就是我的不幸。
在我哥哥死去的第二天,一群人来了我的房间。
人群中,我只认得我的祖父,我的父亲,还有我的母亲,其他的人我全不认识。
然后,一个穿戴华贵的人来到了我的面前。他右手拿着十字架,左手拿着一本厚厚的书,我猜测那是《圣经》,因为这个年代除了《圣经》外,不可能还有这么厚的书本。
只听着那个华贵之人俯身对我说道:“贝里公爵路易·奥古斯特·德·波旁,愿上帝保佑你,新的法兰西大亲王。”
“法兰西……大亲王?”我“结结巴巴”地念着,“路易?”
我是因为太过惊讶,才会结结巴巴,但我知道,周围的人,包括我的亲人们,他们都只是将结巴当成了正常,因为在他们眼里,我本来就是一个结巴。
我知道我是一个贵族,但我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是一个非同一般的贵族。法兰西大亲王,是法兰西王太子继承人的称号。我意识到,我的父亲很可能就是现任的法兰西王太子,而我也意识到,我父亲的父亲,也就是我的祖父,很可能就是现任法兰西国王。
1761年的法国国王,即使我对法国历史再怎么不了解,我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国王是著名的“受人爱戴”的路易十五——那个曾经说过“我死后哪怕洪水泛滥”的人。
若是我对历史一无所知,我吃惊之余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,但是,我偏偏对法兰西大革命之前的历史很感兴趣。
大革命时期的国王是路易十六,对于这个小子,我最初的感觉便是一个可怜人,没有国王的才能,却被迫成为了国王,结果就是被推上断头台。
以前对路易十六是同情,而现在,我的感觉很怪。
路易十六是路易十五的孙子,因为路易十六的父亲很早死了,所以他才从祖父身上继承了王位。
我明白了我的身份,我不是一个普通的贵族,我是国王的继承人的继承人,而在不久的将来,将成为国王。
我努力令自己不昏过去,但我仍然觉得有些贫血、头晕。
法国大革命在我眼中,是一群暴徒、罪犯从监狱中释放,在没有任何法律的约束下,进行犯罪活动的一场暴乱。
如果说革命都是暴力流血的话,那么所有的革命都应该被否定。
我没有想到我的愿望一再落空。
想成为自由国度的公民,可是却来到了法国,成为了贵族;想生活在盛世法兰西,平安度过一生,却是注定要经历大革命;想要躲避大革命,却没有想到成为了大革命早期的“大反派”。
“我的上帝!”我流着泪喊了一声,我是悲伤,但我看到周围人的表情,我知道他们认为我是在高兴。
就这样,七岁还差几个月的我,居然成为了欧洲最强国家,也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国家的继承人的继承人。
从这一天开始,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。首先是我身边的人被大量换取,保姆、侍女、家庭教师,甚至还有卫队。全部都是新面孔。我知道他们曾经效力于我的哥哥,但他们现在却效命于我。
历史、数学、科学、外交,这是我新增的课程,我知道,他们是想要将我培养成为一位合格的法兰西国王。
不仅仅是周围改变了,我自己也改变了。我想明白了,我不能再得过且过地享受下去了。我不想成为历史上那个上断头台的路易十六。那个路易十六,除了凡尔赛玫瑰玛丽王后外,没有一样值得我羡慕,无论是他的智慧还是体形。
我开始刻苦学习我的课程。历史、数学、外交,这些科目我都能够取得过人成绩,但是,科学却令我头疼。我从来就对科学不敢兴趣,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,从前世到现在,对待科学,我总是避而远之。
星期三的下午,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冷的下午,现在已经是冬天了,凡尔赛的天空就只差没有雪下来了。这是我接受新身份的第三周,也是我接受新课程的第三周。
在日程安排上,这个下午是我的科学课。
我恨科学,也恨教我科学的那个老教授。
他似乎是法兰西学院的院士,满脸都是白胡子。我曾听我的侍女说过,他似乎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科学家,但是,只上了他一堂课,我就差不多想揍扁他。
当科学遇到宗教会怎么样?
我已经知道了答案。上了他两堂课后,我对这个连名字都没有兴趣记下的老教授充满了鄙视。就算是我这个不喜欢科学的人,也能够明白,这个老家伙应该去教堂中主持弥撒,而非是向我解释万有引力。
这个老家伙是一个老神棍,是一个无才之人,但他却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士。
法兰西是一个对待宗教并不宽容的国家,新教在路易十四时代完全废止,现在的国王,也就是我的祖父路易十五,继续延续着路易十四的统治模式,一个上帝、一个国王、一部法律。所以,那个老神棍才能够成为我的家庭教师。
我逃课了,我不愿意去上科学课,所以在老神棍来的前一刻,我躲开了我的侍女和保姆,以及卫队,溜出了房间。
我漫无目的地奔跑在空旷的“大房子”中,我跑不快,因为我穿着女装,我不得不一手提着裙子,在跑的时候还需要注意脚下。我害怕被追上带回去,虽然身后似乎没有人。
我不敢在“房子”中,我跑到了花园。
凡尔赛的花园大到足以有地方掩藏一个孩子。
我跑到了园林之内,依靠树和花海,我藏了起来。
天很冷,而我穿得很单薄。房间中有壁炉,而这里只有寒风。
“阿嚏!”
我打了一个喷嚏,我意识到我可能会感冒。
我开始后悔我的任性,但我仍然将所有的错误都怪在那个老神棍身上。
我意识到,这就是自由的可贵。我不期求别的,但至少可以有选择教师的自由。
我告诉自己,我必须忍受。我默默向上帝祈祷,我知道,这个时候只有上帝可以帮助我。
我要为我的权利抗争,自由是可贵的,哪怕它只有一分。
但我也同时犹豫了。
寒冷摧残着我的意志。
“你完了,你不行了,快点回去吧!在他们找到你之前,你回到房间里,那里有温暖的壁炉,还有温暖的毛毯。”
心中的另一个我,不断地攻击着我的弱点,我知道,我现在必须和自己作战。
“你是贵族,生来高贵,你是忍受不下来的。快!回去吧!”
我有点动心了,但这实际上是我的内心开始动摇了。
我紧紧咬着牙齿,喝道:“闭嘴,我知道。但是,我必须忍下来。如果我连小小的寒风都忍不下来的话,以后又怎么去面对洪流!”
嘴上说着狠话,但身上却越来越冻。
正在这个时候,我听见了一个温柔的声音:“哦,可怜的孩子!”
我感受到我被一个人环抱着,抱着我的人十分温暖。
暖气进入了我的身体,令我冰冻住的血液再度活了起来。
“我的孩子,暖和了些吗?”
我点了点头。
她是一个女人,有些年纪的女人,但是很温柔。我可以从她抱着我时的力量,还有对我说话的口气,感受到她十分温柔。
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
我自出生来到这个年代的这几年中,从未有感受过的安全感。
这个妇人是谁?我不知道。她或许是一位被邀请到凡尔赛的贵妇,也可能只是一个侍女。我更认为她只是一个侍女,因为贵妇不可能在这个季节来到花园,她们根本忍受不了这样的寒冷。
无论这个妇人是谁,我都不去想了,因为我安心的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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